乔治库克师承刘别谦。卖花女父亲阴错阳差被推进上流社会,与两位死党在酒吧风光的桥段,明显借鉴了尼诺契卡三位苏联特派员沉迷于巴黎的腐朽生活;伊莉莎负气出走,上校电话警方寻人之时,希金斯反复开关门提供女孩精准生理特征,也是典型的刘别谦式轻触……但这个故事,嗯,总体来说在改编成电影之后,无论新旧版本,都存在两个难以克服的结构难题。一、女演员无法完整驾驭丑小鸭变天鹅的角色要求。1938阿斯奎斯英版中的温蒂希勒,失信在不够靓丽动人惊艳全场的后半程;赫本女神,则是一开场的“装土扮丑”没能说服观众。二、教授与卖花女之间因六个月的闭门改造而情愫暗生,几乎没有任何叙事铺陈。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电影这种介质,擅长极致渲染瞬时一见钟情,却无法以近量时长表现潜移默化。……可问题是,故事的两个重大转折刚好就建立在这两点上。溺水溺的莫名其妙,但没溺水又不行。一切原谅都是在将痛苦推向心脏边缘,溺水是一个长久过程,人在痛苦中不断溺亡并假装看不到残酷真相,只有当你真正感到生命的水压并本能地挣扎着获取氧气时,才是痛苦能真正被释放的时候。片中丧女的母亲及丧夫的妻子对宽恕的看法,正是对法律制度中人道主义漏洞的最真实批判,当苦难降临在别人身上,大众舆论却提倡起对杀人者的宽恕,劳改得好就缓刑,哪怕他内心没有丝毫忏悔,少年犯更是被无条件保护,的确,没有人的生命可以被随意剥夺,哪怕他是杀人犯,可那被杀人犯夺走的生命以及给家人留下的阴影就活该随着生命消逝被遗忘吗?那被无限放大的人道主义其实是一种恶性循环,这样的循环只会不断培育出撒旦的恶果。神爱众人,神宽恕众人,可众人仅仅是人而不是神,众人就理所应当怀着相应的仇恨,让杀人者得到惩戒。劳拉和马西莫的关系岌岌可危,二人试图克服信任问题,而执着的纳乔想方设法拆散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