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有所思地看着同事的背影离开,回想起沈钦隽的忽然出现,不由让我嗅到一丝丝阴谋论的味道——何况他刚才的表现,实在让我觉得意外。
以我对沈钦隽的了解,他从来都是一个步步为营的人。换句话说,一件事哪怕他有了十分把握,表现出的也是七成的谦逊。我从未看他如此激烈地去否决一件事,而这件事,事实上同他毫无联系。
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古怪,却又说不出来怪在哪里,额角一突一突的,又酸又痛,我忽然开始想念烟草带来的惊醒味道,想都未想,换了身衣服,往口袋里揣了个钱包,避开护士站,匆匆忙忙地下了楼。
夜色已经无声地陈铺开去,即便穿着大衣,又是在南方的城市,我依然感受到淡淡的寒意。医院的楼下却热闹得很,水果摊一连串地摆开,果篮、生活用品、烟摊此起彼伏,有一种红尘俗世的烟火气席卷而来,虽然无序,却令人觉得幸福。
我走进一家小超市,目光开始搜寻卷烟,老板娘倒是健谈,一看到我就问:“姑娘,额头怎么啦?”
“被撞了,”我含糊地说,“老板,我要那包烟,还要一个打火机。”
兜里揣着烟和打火机走到街道上,迫不及待地,我拆开了烟盒,指尖夹了卷烟,另一只手摁上打火机的滑轮,用力往下一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