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太后情知自己虽然盛气凌人,此次登门倒也算是有求于人,于是她面带笑意略微打量云府门楣,别具深意地笑道:“若非这门头上的‘云府’二字,哀家还以为是进了皇宫,亦或者是天上宫阙。”
言下之意,直指云府的地位及态度。
谢太夫人毫不示弱,一面伸手相请,一面笑回:“云氏立足九州数百年不止,都是百姓亲厚抬举罢了。”
“是啊!谁能与云氏相提并论?”叶太后兀自抚了抚衣袖,一手搭在宫婢手上,任其搀扶自己入内:“说句不好听的话,倘若云氏即刻倒台,莫说九州百姓不愿意,恐怕三五年内也是国不将国,银钱周转不过来。”
“恐怕不止三五年。”谢太夫人隐晦说了这一句,不再与她做口舌之争。
叶太后碰了个软钉子,便又将目光移到出岫面上,啧啧赞叹:“应元宫除夕宴一别,迄今已快五年了罢。上苍真是偏心,夫人不仅不见任何憔悴苍老,反而更添几分风韵。”
上一次应元宫宫宴之上,还是统盛帝在座,天授帝聂沛涵不过是摄政王罢了,后族明氏也未曾倒台。正是那一晚,云氏得了四座牌坊,聂沛潇也冒失表白,这日子实在令出岫印象深刻,想忘而不能忘。
“太后娘娘谬赞了。”不同于谢太夫人的犀利冷言,也不同于叶太后的话里有话,出岫的语气显得温和委婉:“时光真是优待您才对。开国太后,保养得宜,圣上与诚王承欢膝下,皇后娘娘也温良恭俭。您才是天下女人的垂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