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之所以说这话,以及话中所含的意思,就是指您预先知道你的亲生父亲将被谋杀,竟听凭他牺牲;而我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这些情况后,断定您有什么不好的心思,甚至想到别的更坏的事情上去,所以当时答应不向司法当局报告。”
斯麦尔佳科夫说这话时,虽然不慌不忙,而且显然很能自制,但是在他的嗓音里还是能听出一种坚定果断、恶毒而又傲慢的挑战的意味。他桀骜不驯地两眼紧盯着伊凡·费多罗维奇,伊凡·费多罗维奇一时简直气得两眼发花:“怎么?这是什么意思?你的脑子正常吗?”
“完全正常。”
“难道我当时知道会发生谋杀案吗?”伊凡·费多罗维奇终于喊了起来,用拳头猛敲着桌子,“‘别的更坏的事情’是什么意思?你说,你这卑鄙的人!”
斯麦尔佳科夫沉默着,继续以傲慢的眼光打量着伊凡·费多罗维奇。“你说,你这臭娘养的,别的事情是什么?”伊凡·费多罗维奇咆哮着。
“我刚才说的别的事情,就是指您在当时,大概也非常希望令尊大人死去。”
伊凡·费多罗维奇跳起来,用全力朝他的肩膀揍了一拳,竟使他猛地仰倒在墙上。他顿时泪流满面,说了一句“打一个软弱的人是可耻的,先生”,就忽然用一块很脏的蓝格布手绢捂着眼睛,轻轻地哭了起来。过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