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枝越想越不解、越想越惊疑,吓得连呼吸都忘了,凝聚了全部的精神关注着帐外,生怕那个不速之客忽然发难。
对方却没有发难,只是缓缓俯身靠近,然后——在床边坐了下来。
登徒子?!
阮青枝顿时又吃了一吓。
随即释然:她现在这个样子,自己照镜子都会被恶心到,若真有登徒子能下得了手,她只能双手抱拳称一声“壮士”了。
阮青枝觉得很放心,所以那个登徒子伸出手来摸她的脸的时候,她完全吓懵了。
还真是壮士啊?!
这可坏了事了!阮青枝急得想哭。
这个登徒子是壮士,可她自己并不想当壮士啊!她的凤印还没拿到手呢,这种事……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不方便做的吧?
“模样变了,性子还是那样。”床边响起一声低低的叹息,声音缥缈如风吟。
阮青枝刹住自己的胡思乱想,竖起了耳朵。
这时她才察觉到折磨了她五六天的痛痒完全消失了,整个身子舒坦得不像话。尤其是脸上,清清凉凉,仿佛夏日里掬了一捧冷水,那股舒爽劲儿直透进了骨子里。
没有任何一个神医能做到如此,除非,是神仙。
这也解释了此人为什么能在西北军眼皮底下畅通无阻地走进来。
阮青枝感觉到那人微凉光滑的手指像白玉坠子一般在她的额头上缓缓滑过,在她腮边蜻蜓点水般地停留了一下,又移开。
似爱怜又似戏弄,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