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抗拒的,是父亲对我振兴秦家的期待。我不得不去了把人命视作草芥的军队,当一个备受严厉军规约束的小将,不得不和原来无忧无虑的生活割裂开来,从此循规蹈矩,一言一行都得谨慎小心,不许有半点的行差踏错。
两种抗拒的叠加,让我当了秦家的逃兵,妄想做一个平凡的山村妇人。
可惜,山村毁了,阿靖死了,我的美梦被撕扯成了噩梦……
长长叹息时,秦彻已推着轮椅行近我,怒道:“晚晚,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他身后的沈小枫正在拼命跟我使眼色,让我别再触怒秦彻。他一定听沈小枫说了昨晚之事,必定猜到会出问题,才会跟过来在门外从头听到了尾。
我坐倒在圈椅中,扶了额叹道:“我的确……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了。”
秦彻抓过桌上司徒凌喝剩的茶,扬手泼到我脸上,问道:“清醒了没有?”
茶水早已凉了,闻不出茶香,只有浅浅的涩意,萦入鼻尖,沾上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