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于大书记,听说你这几天一直在找我,可我也是身不由己哪!”黄一平出于礼貌,先打招呼。
“是找你好几天了。你爱人小汪都告诉你了吧?唉!”于树奎回答。显然,他还没有准备好,怎样进行这场注定会很艰难的交谈。
深夜的滨江大道上,罕有车辆行人。倒是旁边的浩瀚长江里,轮船的汽笛此起彼伏,星星点点的船灯闪烁不定。
车子在沉默中行进了一段路程,黄一平干脆找个僻静之处,踩了刹车熄了火,说:“还是停下来吧,免得不小心开进了长江,我这小秘书倒无所谓,车上毕竟还有你这位前途无量的大书记哪!”
“哈哈哈哈!哈哈——”于树奎一阵大笑,起初似是为笑而笑,到后来竟然控制不住,笑得差点岔了气,眼泪也出来了。
黄一平知道,于树奎这些天太压抑了,需要通过这种笑来发泄,否则很可能会憋出毛病。回想五年多前,自己被贬到市委党校后勤处,也曾经有过一段这样的心境,时常会在家里或野外无人处狂笑不止,笑过之后则会感到极度的轻松惬意。
果然,笑了一阵,又擦掉眼泪,于树奎平静了许多,在路灯下脸色也好看许多。他说:“一平老弟,你我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找你意思很明确,我现在就想听你一句话,廖书记到底想把我怎么样?处分,撤职,还是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