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听了说不出话来。那一对在他记忆中的翠绿色的耳坠,就是这样没有的吧。
“肯扬,你们的母亲是一位了不起的女性,在生前把身后之事安排得那么完美,干干净净,一点不拖泥带水。”云先生对茵陈赞不绝口。
常山从茵陈留给他的信一事中已经知道她是怎样的冷静和有条理。那对垂荡在茵陈耳下的碧绿的吊坠,印在他指头上的那一圈绿晕,他记得清清楚楚。那也应该是她外婆或母亲或姑母的遗物,但在后来都一一变卖了。
茵陈赴美后像是没有再出去工作,她到了美国便照顾病重的姑母,安葬完毕,她去医院生下婴儿,照顾他到两三岁,寸步不离。最后自知大限将至,她找到曾经对她伸出过援手的维方德,把幼儿交给他,留下最后的红宝石戒指作为抚养费,回到西雅图,去华人联合会安排好身后事,然后安然辞世。
她去世的时候,他不在她的身边。
他在脑子里把整个过程过了一遍,忍不住湿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