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九歌顿时一恼,正要声辩的,却被墨漓握住了手。此刻两人的手交握在桌案下,无人得见,墨漓紧紧的握着她,幽月般的眸底流露出的意思,自是让她不要冲动。
百里九歌只好听命,嘟嘴不语。
墨漓的双手还捂在锦缎中,他徐徐起身,浅浅笑着,竟是云淡风清,“在下琴艺不精,不敢卖弄。”
殷浩宜阴恻恻的笑着:“周世子过谦了,怎么?难道,朕亲自请你,都还请不来吗?”这语气里有着强烈的威逼之意,字字生寒。
“还有件事,世子可别忘了,朕记得,上次朕和容右相都提醒过你,不该再自称‘在下’,而是要自称‘臣下’。”
百里九歌眼神狠沉。
偏偏容右相还站起身来,附和:“陛下说的是,那时候老臣可是专程提醒了世子殿下的,老臣记忆犹新啊。”
墨漓沉默了,却是面不改色,眼底漆黑难测。他抬眼,不卑不亢答:“既如此,臣下便献丑了。”
“很好。”殷浩宜鄙视的一哼,笑道:“来人呐,备琴吧!”
立刻有内侍抬来了琴桌和凳子,故意安置在乐师们附近,俨然是要侮辱墨漓和大商的琴师一个地位。
接着,他们又摆上一张琴。墨漓淡扫那琴一眼,便知是下等的黄花松木所制,虽然音色尚可,但极容易滑音、甚至断琴。
他不由冷笑。昭宜帝屡屡如此待他,他便是要全部忍下。总有一日,他们欠他的,他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