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端起灯,二人一同进了书房。
书橱上还排列着原来那些书籍,上边现在摆着三个彩陶瓶,正是弗雷吉埃临死的前一天在茹昂湾买的。死者的皮毛里子的暖脚套,在桌下等待着杜·洛华的双脚。杜·洛华坐下之后操起的象牙笔,那笔杆头已被另一个人的牙齿咬得半秃了。
玛德莱娜靠着壁炉,点了一支香烟,先讲述了她得到的消息,接着摆出她的观点,以及她所考虑的文章提纲。
乔治听得很专注,同时飞快地做些笔记。等妻子说完,他又提出些看法,重新审视这个问题,扩大开来,进一步发挥,所谈就不再是一篇文章的提纲,而是针对现内阁的一个作战方案。这次进攻仅仅是开端。妻子不吸烟了,她的兴趣倍增,顺着乔治的思路,看得更宽更远了。
她不时低声赞道:“对……对……这非常好……非常精彩……”
等他也讲完了,玛德莱娜就说道:“现在,动手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