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0. 奥菲尔斯竟赋予了一个肮脏的妓女形象以某种神圣感,结尾劳拉站在马戏团最高处的笼里,观众们付钱换取近距离接触劳拉的机会,他们纷纷涌上前亲吻劳拉的双手,劳拉成为被男性世界的欲望仰视的商品,为了生计回答观众侵略她私生活的问题,在撤掉安全网的保护下纵身一跃达到观众仰视下的受虐高潮. 彩色片中运用黑色电影布光手法的尝试很大胆,演员淹没在大面积色块对比的强烈光源中(主要是马戏团段落,使演员的脸染上绿漆象征对劳拉的禁锢),如劳拉身着绿裙躺在红色背景前,马戏演员唱歌往楼梯上走时让橙黄色和阴冷蓝两种不和谐的光源处于同一场景,闪回段落的李斯特家中连土地、墙面都染成超现实的粉色,拒绝嫁给老伯爵的年轻劳拉服饰配. 极端点说,女主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主角,这是一次时间和空间主导舞台的表演,导演从这两个维度榨干了观众的耐心,同时极力向生活的本质靠拢:漫长、随机、无意义、生活本身时刻在消解它所包含的一切. 第一天奠定了非常好的机械和程式化的基础,因此第二天开始,一些细微的意外事件出现,表面的确定性被动摇,我已经预感到后来会发生什么,虽然对象不明. 把波德莱尔的《特技狂人》和儿子的睡前自白以及“刺入”关于性和死亡的隐喻对比起来看,就是一场波澜不惊的表层之下暗自酝酿的暴风雨,激情、反抗和残酷都在其中了. 但是比起真正的残酷,一个女性在现实生活中承受的逼迫和残酷,结尾都要算是松快的了,能有那么一个瞬间的迅疾的巨大的出口,哪怕只有一瞬间,哪怕未来始终悬浮于未知. 相比之下,生活还要更少一些戏剧,更多一些拖延和缓慢且更残酷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