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热巧克力确实是傅清时端给同伴的,傅清时没有喝,因为刚怀有身孕的景色特别嗜甜,他把自己的那份也给了她。
被谢斐绑在了一条船上的还有船长孙详和随船医生张正清。孙详负责对设备做手脚,张正清最清楚每个潜水员的体质,所以掺进热巧克力里的会令人身体麻痹的药物剂量是由他为他们量身调配的,以保证药效发作的时候他们是在水下。
在谢氏盗取瓷器的整个过程中,他们三人负责的都是最简单的事,却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也是最残忍的一环。九条人命,不,是十条人命……他们就这样被朝夕相处的同伴轻易地抛掷于海底,再也无法归家。
至于那些瓷器是怎么被悄无声息地运走的,后来又是怎么逃过追查流入拍卖市场变现的,这些,余润德等人自然是没有知情权的。
横亘在霓喃心中这么多年的事件真相,余润德只用了十分钟就讲完了。这同样是压在他心上多年的一座大山,说完,他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从贴胸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布袋,里面装的是一支录音笔,他将它递给了霓喃。
霓喃问:“这是?”
“这是当年在船上傅先生送给我儿子的录音笔。”
有天夜晚,他听见傅清时在甲板上播放一支录音笔里的录音,里面有涨潮时海水的声音,还有他听不懂的鲸鱼、海豚发出的声音,他觉得新奇,就问傅清时录音笔是在哪儿买的,他想买一支录下大海的声音给儿子听。他的故乡在东北林区,儿子从来没有见过大海。哪知过两天傅清时就拿了一支录音笔给他,说是给小新的礼物,里面还录了海鸥、海豚、鲸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