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挺拔颀长,正是朱聿恒,站在他对面的,自然便是当今皇帝。他戎马一生,肩阔腰直,即使只看背影,也自有一番威严。
阿南心下怀疑,为何他们会调离了所有人,只余下他们二人在这通道的密室中,随身的侍卫们又埋伏在何方?
只听皇帝沉吟问:“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花费了这么多时间,按计划一步步将她驯养至今,朕听说……她已多次为你出生入死,这次月牙阁,她亦豁命为你化解危机,怎么如今这关键时刻,你却不让她过来了?”
朱聿恒沉默片刻,才低低道:“孙儿怀疑,她与我身上的‘山河社稷图’有关。”
阿南心口陡震,不由贴在洞壁上,屏住了呼吸。
驯养,怀疑……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阿琰与他的祖父,在背后提起她时,是如此评价、这般态度。
“唔,朕亦有此猜测。毕竟你每一次出事,身上血脉崩裂时,唯一在你身边的人,只有司南——这世上,哪有如此巧合之事。”只听皇帝语带沉吟,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她的?”
在这空无一人的地方,朱聿恒的回答格外清晰,一字字钻入她的耳中:“前两次阿南受伤时,孙儿身上的血脉皆被牵动,因此而引起了注意。就算一次可能是凑巧脱力,但两次都是如此,便不是巧合能解释的事情了。而且,孙儿每次‘山河社稷图’发作时,唯有她……一直都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