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巧,田公馆的人也到了,上前七手八脚地准备把人抬回了家。
田坤被人扛起来,觉得身子受了颠簸,胃里那点腌臜物就哗啦一下往外倒。
众人惊呼着起身要求换座,乱了好一阵才清理干净。
苏傲雪也随着女客们一道去盥洗室清理了一下,出来后仍不停地拿手绢擦着被田坤碰过的地方。
杜景堂折过身,两只大掌一合,把她一双手裹在自己手心里,问了声:“扫兴了?”
苏傲雪有些说不清现在是怎样的感受,她亲自教训过田坤了,内心当然是有讨回公道的快感,但她依旧放不下过去。她认为这类践踏人格的事,就不应该发生。一旦发生了,伤口是无法完美愈合的。就像刀子捅进肉里,会留下很狰狞的疤痕。那个缺口在了就是在了,根本补不回去的。
或许这样想是矫情了一些,毕竟能给自己出口恶气的人是少数,而多数人也就是在欺压中渐渐走向人生的终点。
思及此,苏傲雪摇摇头,试图忘却这一段插曲,勉强笑了一下,道:“反正他也走了,我们玩我们的。不管怎么说,我今天来可是有正事的,不能让一个小人给耽误了。”
“要不要……”杜景堂很犹豫地捏了一下她的手腕。
他们从未一起跳过舞,但他向来知道苏傲雪的舞姿是很曼妙的,他见过一次就牢牢记在了心间。可他也没有忘记,跳舞的日子对苏傲雪来说是卑微的、屈辱的。故而,他小心到了一万分,从来不敢提。即便他一直有和她共舞的愿望,即便今天已经坐在了舞池边,他依然害怕这种提议会刺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