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赵鹿对康乔的评价可比她的自我感受高多了,康乔一贯觉得自己辗转在小作坊,是个粗人,最羡慕在摩天大楼出入的女人们。落地窗咖啡香,人人都在说英文,在会议上言语厮杀,以一挡十,那才是她最盼望的职场生活,如赵鹿,也如她即将要奔赴的大型网站。
可赵鹿却说她是绿竹翁,金庸武侠小说里编织竹器的世外高人,居所清凉幽静,从不摧眉折腰事权贵。那是入社会以前的她,最爱的就是绘画,常在炎热的下午画荷花,削很尖很尖的铅笔,在很白很白的纸上轻描淡写,闲淡的小时光倏忽过去。
那些日子,身边始终是阿令陪伴着。而那之前,是大叔。她的人生就是这样的水性杨花,随波逐流,一弯身躯,几位过客。阿令是知道大叔的存在的,有一次康乔感叹着说:“今天是他的生日,不晓得他此刻在哪里。”阿令并不吃醋,从身后搂住她,念着她写在那幅荷花图上的诗句。
多年少,那时候。然而鬓角渐渐地有了白发,并睽违了最初的梦想。赵鹿跟康乔说:“许多年没看过你的画了,我生日快到了,送我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