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病?”赫连承脖颈处,青筋凸起,“你说什么?”
祁越徐徐站起身来,副将赶紧上前搀了一把,扶着他在凳子上坐下,“大人,您慢点。”
“赫连承,不想说点什么吗?”祁越坐定。
副将赶紧给祁越倒了杯水,仔细的在旁边伺候着,军医说了,大人不能情绪太激动,免得伤口崩裂,后果不堪设想。
“呵,你以为只有你,是真心爱她吗?”赫连承知道,自己难逃一劫,可有些事儿不说出来,他死也不甘心。
纵然要死,他也要膈应祁越。
“爱?”祁越只觉得,这个字从赫连承的嘴里说出来,何其恶心。
赫连承挣扎着,半撑着身子坐起来,“我初见她时,是我最狼狈的时候,赫连家的庶子,又背负着那样的骂名,谁都可以踩我一脚,谁都可以对付我,因着父不喜,主母厌恶,赫连琦亦是唆使那些王公子弟,可劲的对付我。”
那样的身份,那样的出身,自然是卑贱如泥,能活下来便已经实属不易。
“他们想弄死我,我心里很清楚。”赫连承目光狠戾的盯着祁越,“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公子哥,一出生就富贵在身,哪里会明白被人践踏的滋味?明明是赫连应犯的错,可最后却让我母亲背负了骂名,她是被王春莹害死的,死相极惨。”
那一幕,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母亲的死,让他成了无人照拂的孩子,明明有父亲,却还不如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