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没有明白温承惠的奏折的底蕴,”嘉庆帝指了那封奏章道,“百姓竟谎称蝗虫有黑黄之分,且说黑色蝗虫不食庄稼,唯有黄色的才食。这样的弥天大谎背后一定掩藏着许多难言之隐,岂能瞒过朕的耳目?”嘉庆帝坐到案前,提起朱笔,思考了一会儿,见董诰、托津还愣在那儿。便道:“也罢,朕下一份圣旨督责温承惠大力捕杀,不得懈怠,不得有半点疏忽。百姓的汗水全洒在庄稼地里,嘴里的口粮就指着它们呢,怎么让蝗虫给糟蹋了呢?”说完挥笔在纸上写道:
“务必尽力扑灭蝗虫,不得使之稍有片刻蔓延。至于百姓所言,实在不可信。由此可想到,唐代文人柳宗元的《捕蛇者说》,文中言及,蒋氏一家为捕蛇而死其祖父、父亲二人,甚是凄惨,然仍从之终不肯改的原因,竟是‘孰知赋敛之毒有甚是蛇者乎’的结论。尔等切牢记此篇。”
嘉庆帝还想再写下去,忽然行宫外又是一阵人马的躁动声。不一会,御前侍卫塔思脱风也似的闯进来禀道:“万岁,阿哥们来到行宫见驾!”
“噢,”嘉庆帝想到,此次木兰行围原本不打算带诸位皇子,只因各位皇子的一再恳求,才破例恩准。自己先行一步,没想到这般皇子们行动的速度倒也不慢。不由得心里一惊,皇宫里可安排妥当,呼啦啦地来了这么多人,皇宫由何人看守?想到这连忙说道:“叫他们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