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墙与鸡蛋之间,我永远站在鸡蛋一边。”对人的关怀是每一种表达形式存在的根本,尤其是对那些被忽视的、被侵害的人群的关照、体察、呈现、反思,这也是这部电影的价值所在。八九十年代是香港电影的黄金期,那个时代里香港电影的主要任务是教影院里的观众如何“遗忘”(现实),但仍然有一些电影人在做着反向的努力,帮助观众“想起”、“发现”(现实)。人是柔弱又蠢笨的生物,自私、残忍,我们总是对世界充满了各种想当然的理解,我们认为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如此分明,以至于有了“正常人”与“精神病人”这两个互斥的世界;而且两个世界之间只存在一条单向通道,即从正常人成为精神病人只需要一瞬间,而从精神病人的世界回到正常人的世界则唯有借用死亡的力量。医学上从精神病人到正常人的通道是打开的,虽然狭窄,但我们将它堵死了,我们每个人。还是很温情的一部轻喜剧。抛却刻意喜剧咯吱人的外壳,内核本来是可以很严肃很走心的,一事无成的北京创业和风轻云淡的云南普洱村落。轻佻的调侃和小品化处理,伤害了可以很文艺的主题。梁天,还带有些老顽主的雅痞气质,表演是合格的,女主看长了,也挺顺眼,眉眼间很干净崛强,未经风尘;文松,囿于之前小品里娘炮的人设,一本正经起来,还是差些火候;喜剧不成功,文艺没点透,俗不俗,雅不雅。老一辈喜剧电影的创作观念,拿小品硬怼,有些尬。父女情,可以表现得很含蓄,深沉,偏偏油了。最后,父女跑到普洱去加盟人家茶叶店这个事,也过于想当然。这个片子可以拍的很文艺,很深沉,房子的线索可以作为隐线。完全可以升格成为一个文艺范的伦理片。而且梁天自带的喜剧属性,不需要刻意抖落。父女矛盾的张力也过于表面肤浅了。一个好内核,被糟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