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醒地想起一件事情,追问身旁的“温文” :“你怎么可以这个时候跑到北京来,呆这么久,你不是还在上课吗?”
“我放假,假期。”
“不对,现在既不是暑假,也不是寒假……”
“好吧,我偷跑出来的。”” “温文”惭愧地扭过脸去。
她必须回去了。这一次,齐远亮不再开车送他,也不送站,在那个约定的巷口告别。
她看着她走进巷子,消失在深处,有尾随她去看个究竟的冲动,但克制了。说好了每次都在这里聚首、告别,他要遵守承诺。
看不见她了,只有那棵杨树,孤零零地在风中摇动着树叶。齐远亮觉得身边空荡荡的,连脚下也空了,像要被空气习卷而去。
他下意识地拨出了一个电话,又像并非是完全下意识。
两个号码只差一位数字,只差一个1和7。
对方接听了,是温文, 不带引号的成年温文。
“齐远亮,你找我?”
她的直呼其名,而那一个称呼他“老齐”,她们终究是不同的。
他紧紧攥着电话,手机的侧缘要勒进手掌了,却说不出话来。他想把一切告诉温文,关于她,关于那没有长大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