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边上的房子里,也就是令牧师看了一眼便心绪难平的窗子后面,住着两个女人。伊丽莎白·斯威夫特是一个头发灰白的寡妇,看上去就能干,在温士堡国立银行里有不少存款。住在一起的凯特·斯威夫特是一名学校老师,三十岁,身材苗条,没什么朋友,出名的牙尖嘴利。柯蒂斯·哈曼记得,凯特去过欧洲,也在纽约住过。“可能对她来说,吸烟也没什么。”他想起自己还是大学生的时候读过一点小说,那些曾经捧在手心的书页间,也有许多好女人抽烟,她们只不过是沾染了一点世故罢了。他忽然生起了新的决心,整个礼拜都在雕琢自己的布道文。他满怀热忱,想打动那位新的听众,抓住她的耳朵,抵达她的灵魂,全然忘了站在讲道坛上的不自在,忘了要在星期天早上去小书房祈祷。
哈曼牧师在女人方面经验有限。他家里在印第安纳州曼西市造马车,自己一路读到了大学。求学期间,内衣厂老板的女儿投宿到他住的那座房子。在一本正经、旷日持久的追求之后,他娶了她。那场追求基本是靠女方坚持下来的。结婚当天,内衣厂老板给了女儿五千块钱做嫁妆,答应女儿在遗嘱里留给她的至少有这笔钱的两倍。牧师觉得,成了这门婚事实在是走运,所以从不允许自己对其他女人有非分之想。他不想要什么非分之想,只想踏踏实实地侍奉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