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你便是无水岛族长?”
“正是老朽。”
“你们答应我的,半,半瞬……”
“半瞬寒丝。”晏宗文宽厚仁慈地说道,“会给你的,无水岛承诺之事,绝不违约。”
沈澜弦点了下头,查看起顾执渊的伤势来。
新伤加旧伤,他伤得极重,命悬一线。
下金针时,沈澜弦的手没有抖,但他的心的确颤了一下。
假如他说,顾执渊已金石难医,无药可救,世人大概也是会信的吧?
毕竟他现在这副样子,的确很难救活。
如果顾执渊真的就这么死了,那沈非念……沈非念……
他的挣扎落在晏宗文眼里,看多了人间百态的老族长,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沈澜弦。
沈澜弦会怎么选呢?
救活顾执渊,他可就一辈子也够不着沈非念了。
不救顾执渊,他还有那么一线机会。
有的时候,晏宗文会有那么一丝恶癖,爱看人们做善恶是非的人性选择题。
沈澜弦手里的金针稳稳落下。
顾执渊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