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头看了一眼单手扶着独轮车的木子,朦胧的晨光只能隐约看见他轮廓俊秀的侧脸,不同于平常和自己说话时的温和。
“累了吗?要不歇会儿。”
感受到瑾俞的注视,木子温声问。
“这会儿天亮了,我可以自己走了。”
瑾俞下意识的想要松开,没想到被木子握的更紧了。
“别放开,我一只手一样扶着独轮车。”
意思就是说,还是要继续牵着瑾俞了。
瑾俞有点脸热,雾霭在脸上汇聚的水汽都没能让她降温,那股热气一直涌进心头,熨烫的她这个人都暖暖的。
“木子,这样的生活,委屈你了。”瑾俞轻声道。
“这不是很好吗?有你,有爹娘还有瑾天,一家人和睦相处,多少人渴望的生活。也是我喜欢的属于家的样子。”木子笑着道,猜测瑾俞估计是被自己最近的表现吓到了。
可也是没办法,他想要瑾俞知道,自己可以养家,可以负担起一个家,不需要她孱弱的肩膀背负那么多。
“就是未来你发现,你的生活和现在截然不同,你也不后悔曾经这样的低声下气谋生过吗?”
士农工商,商人在现在这时候最没有地位,所有不好的词汇几乎都可以用在商人身上,见利忘义,无商不奸,这些都是典型骂商人的话,和钟鸣鼎食的贵家子弟生活的层次完全不同。
木子的气度不凡,有可能是某个世家的公子哥一时落魄流落在这里,瑾俞担心他恢复记忆后,对于现在这样狼狈的生活,恐怕最想做的就是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