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浅和身边的同学在说话,同学问她高中在哪儿念。
她的声音如春风柳絮般柔软:“致远吧,我可以直升。”
时深已经慌乱了,当初那个扬言再见到她就揍一顿的自己,此刻卑微到尘埃里了。他压了压帽子,生怕被认出来。随后他又想,四年了,她都变了,肯定认不出自己了。
他偷偷地、小心翼翼地再看她一眼,那个笑容跟记忆里的小姑娘一模一样。
时深与钟浅擦肩而过,各自往考场走去。
钟浅在他从身旁走过的时候,回了一次头。同学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钟浅看着那人的身影,无奈地笑了笑,“想起了一个小朋友。”
中考过后,时深去医院给眼睛做了手术。
当时他的白瞳症状并没有到成熟期,给他检查眼睛的医生跟时爸时妈聊过之后,表示可以做手术。时爸一开始不同意时深想要做手术的想法,但是时深坚持要来医院,直到医生说可以,他才放下心来。
那个夏天,时深在黑暗中度过了七天,重见光明的那一刻,他站在镜子面前,一点一点解下纱布。他看着镜子中的少年,容颜冷峻,尤其是那双黑目,竟是那般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