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闲笑了笑,慢慢收回手。视线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忖着看上去真像失忆了,只不知道忘了的究竟有多少。趁着这会儿她母亲不在,两个丫头又不知道详情,便试探着问道:“那臂钏怎么不见你戴了?”
她抬起头来,神情迷茫,“什么臂钏?我素来不戴臂钏的。”
知闲捋起袖子,“我送过一个一模一样的给你,还记得么?”
她是丰腴的美人,雪白的酥臂套上金镶玉的跳脱,箍得那皮肉藕节子似的。布暖搁下茶盅看,心里对她一双玉臂艳羡不已。赞叹一番才摇头道:“我没瞧过首饰盒,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又笑道,“阿娘说我愈发瘦了,我打量戴了也不及你好看。姨姨这胳膊。养得真美!”
她嘴甜会说话,府里人人都知道。到底是女人,被夸上两句受用得不成。转念又伤感起来,再美也不中用。容与心里没有她,也许现在仍旧爱着布暖。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他都已经退婚了,她还要死皮赖脸地留在将军府。别人背后不知怎么个鄙夷唾弃法,但她就是撂不开,仿佛再坚持片刻他就能回心转意。
现在好了,布暖把前头的事都忘了。以容与谨慎的脾气,绝不会再去撩拨的。那么她是否还有一线生机?她看了她一眼,有意长叹:“不得人心,就算美,也是空自美,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