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葳才不会想不开,她会极其所能的改善自己的处境。如果她猜得不错,过门之后第一件要事,她便就是跟任如画争夺三房的掌家权。
初十这日,四叶胡同侍郎府从鸡鸣开始就行动起来了。
黄氏还是不肯出门。于是出嫁前例行训示的话语便就由几位舅太太代行。说了几句,谢荣来了。舅太太们遂即进了退间回避。
虽然一直避免与她见面,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作父亲的怎么也该有几句话了。与曾家在这种情况下结的亲,谢荣深知,他是不可能会承认下这门亲戚的,谢葳这一出门,不但他此生都不会踏进她家门去,就连谢芸夫妇要去他也不会允准。
谢葳出了这个家门,就真的等于被泼出去的水了。而她又聪明,即使这一个月里他不曾与她碰面说话,她能一定早就明白了这点,所以他不去找她,她也没有来找他。
她是他疼了二十年的亲生女儿,小的时候他抱她,将她当成心肝儿一样的疼惜,给她能力范围内最好的培养,可是如今,他却要亲手把她送出去另一给有夫之妇作妾,之前这些日子他还可以借回避来麻木这股苦楚,可是如今直面着她,他忽然觉得,他有多么愧对父亲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