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断了两根肋骨,身体也虚弱得厉害,却在第二天天刚亮,能勉强走路的时候,就拔掉了自己手上正在挂着的消炎药和营养剂。
静脉里渗出一点鲜红的血液,他盯着那滴水珠看了看,随后大步走了出去。
“西泽先生!您现在还不能出院!”护士追了出来。
但是西泽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护士便站在了原地。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
就好像绝望到已经死去,却又心怀浓烈的不甘,哪怕浑身只剩枯骨,也要挣扎着爬上来问一个答案。
浅蓝的海面铺上血色的冰霜。
护士站在原地,看着那个高大修长的背影,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西泽脑海里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他要继续去学校上课。
现在去城堡,一定还会遭到那些吸血鬼的阻拦的。
森林里树荫茂密,和黑夜一样,吸血鬼在里面行动自如,他根本无法靠近。
可是,万一,月笙还继续来上学呢。
这几乎是一个概率为0的可能性,但他就像魔怔了一样,盯着自己被处理过伤口的指尖看了半晌,随后换上了挺括的西装。
英俊优雅的西泽老师还是那个西泽老师,只是脸色太苍白了一些。
他还在疼着,甚至没有吃止疼药。
这种疼痛是一种自我惩罚,是他杀死月笙的惩罚。
这还远远不够,他还在期待月笙割开他的胸膛,掏出他的心脏。
做什么都好,只要让他再见她一眼。
一路上,学生们有些不敢和他打招呼,他看上去气质完全变了,变得阴沉,原本下压去的嗜血意味,也毫不掩饰地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