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再过这样屈辱的日子了,于是入夜后,她去到李监工屋里,把自己那双浸在水里两日,已经红肿的手送到李监工面前,哭着道:“你就丝毫不念旧情,看着我受人欺辱啊?”
李监工看着面前肿得萝卜一样的手,目光挣扎,这双手也曾伺候过他呀,怎么就成了这样子,正待要将这双手揣进怀里暖着,突然一小太监隔帘来禀:“公公,乌雅姑姑有事寻您,您快去吧,”他看了秀吉一眼,回道:“就来”,说罢便转身往外去了,半句话没留下。
秀吉的眼泪又来了,她忿忿走进里间,将鸡翅木小几上那李监工最爱的青玉鼻烟壶拿起来,重重砸了,而后抹了泪,转身大步走出门……
她进宫以来所受的全部屈辱,都拜苏禾所赐,从针工局到浣衣局,她简直克她,既然被太监破了身子,又在这浣衣局没出头之日,何必洗衣裳洗到二十岁出宫,不如死了,可即便死,也得拉着苏禾陪葬!
这不共戴天的恨意,连正躺在床上的苏禾也仿佛感觉到了,她突然心跳得厉害,忙喊苏姑姑,“姑姑,我好像又不大对了,你摸摸我的额,看热可退了些。”
苏姑姑忙放下缝补了一半的袄子走过来,伸手探苏禾的额,又探探自己的,摇头道:“还是烫,但不如昨儿烫了,你觉着哪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