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闻舟听到他说妹妹夭折时,心里陡然一跳,不知该不该安慰一下,见他继续说,便没有开口,此时听盛怀瑜讲到他和父母的点滴,也被他脸上的笑意感染,心里不自觉替故事里的盛怀瑜觉得安慰。
“后来呢?又和柳娘有什么关系?”檀闻舟追问道。
盛怀瑜声音低了下来,差点随着河风隐没在水面上:“后来......我爹娘被马车撞死,我被舅父舅母收留,舅父只有一个柳儿一个女儿,家里收入微薄,只能养一个孩子,舅父便将柳儿卖进了青楼。”
檀闻舟说不出话,整件事情似乎距离她很远,可是其实距离她很近,她想起父亲曾与她围炉夜话,谈起多年前禁中收税银的事情。
“一年比以前两年的加起来还多。”
“要不是派兵出面镇压,收不上来。”
“青州盛产莲藕,这龙泉印泥便是青州地方官敬献上来的。”
“闻舟,青州有绵延十里的荷花和接天的莲叶,我带你回去看好不好?”
她忽然不知道说什么,脸上热热的,有些喘不过气,好在盛怀瑜没有再问她什么,两人也就这样相对坐着。
“要过桥洞咯,郎君小心——”
阿娓在船尾架起一盏灯笼,脆生生地回头嘱咐了二人一句,却见两人相对坐着也不说话,回头继续唱着那首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