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斩关想了想,说:“南方的神仙管不了北方的鬼?”
王聿祯:“……”
她有很强烈的不祥的预感。
他们行进的速度不快,尽管如此,马车到达军营的时候,王聿祯身上的骨头已经要被颠散了,就算马车没有再摔进坑里,可在没被修整过的路面上走过,马车一直晃晃荡荡,王聿祯觉得自己像是混在粮食里面的泥巴块,放在簸箕里颠一颠,颠散了就可以和死虫子一起被扬出去了。
有谢斩关在,马车没有停在军营门口,而是进了军营,一路来到了一间大屋子门口,因为王聿祯的头发都散了,一团乱麻一样糊了一头,王聿祯一点都不想被人看到,没等谢斩关来扶她,她就想从车上跳下来躲进屋里面去,可她忘了她骨头散了,落地的一瞬间脚上无力,直直朝地面倒下去,万幸被一双陌生的手扶住了。
王聿祯抬头一看,看到了一张古铜色,笑得憨厚老实的圆脸。
谢斩关赶紧抱起王聿祯,把她抱进了屋子。
这屋子分里外间,外间挺大,赶得上衙门的大堂,墙上挂着好几张地图,墙边有一张正常的书桌,窗边有一张像床那么大的桌子,桌子上整整齐齐堆着着很多纸,桌子下面好几溜抽屉
里间不大,靠东墙边有一张床,床头有一口旧箱子,箱子上亮着一盏油灯,箱子边有一把长条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