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摇头,斑白的鬓发,显得他充满疲态:“我只是不想看你这么下去了,折磨自己,也折磨皇上,咱们沈家如今能保全一条性命,在京城团聚,为父已经不奢求别的。”
沈定珠语气急促焦急起来:“为什么?您本就是清白的!倘若不平冤,沈家留给后世的,全都是骂名和诋毁,父亲您真的甘心吗?您做了一辈子的忠臣啊!”
“为父老了,折腾不动了,定珠,再查下去,会让朝野动荡不安,于社稷更不利,皇上是个会下狠心做事的帝王,你好好服侍他,他未来会是一个明君,咱们家的事,你且算了吧。”沈父重重叹气。
沈定珠怔怔,水眸光泽晃了晃,她娇容黯淡:“为什么?清白对父亲来说不重要吗?”
“重要,”沈父说罢,看向她,沧桑的眼里满是心疼,“但是女儿,你在后宫的平稳安乐,比沈家的清白和为父的性命,要更重要。”
他说着,长叹一声,望着天空那振翅远飞的秋雁,浑浊的眼不知透过那样苍黄的上天,在看着什么,或许瞧见了他意气风发的当年,也或许看到的是沈府抄家的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