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就近找了顶轿子,让轿夫抬着沈听澜回去。
轿子不比沈家的马车专门做了减震,坐在里头摇摇晃晃,让沈听澜昏昏欲睡。可她精神又十分亢奋,四皇子意欲宫变、商贾联盟组建有望……一桩一件,沈听澜都要思谋。
对于宫变一事,她也想过告知太子秦炎,以此谋得秦炎的抬哄,但突然提前的秋狩、太子监国、沈魄的忙碌都让沈听澜察觉到一丝诡异。
她心中有个疯狂的猜测。
在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没人能证明她的猜测。
若是猜测是真,那么告知秦炎此事,沈家的收益将降到最低。倒不如,另作他事,私下操作,让皇子们与皇帝生出罅隙来。
如此,有一次宫变,就不难等到第二次宫变。
秦裴众叛亲离的样子,该有多解气。
沈听澜带着残忍的笑容,低低的笑出声。
此时此刻,已经启程前往秋狩山场的秦裴从噩梦中惊醒,满头豆大的汗珠,深深的恐惧持续蔓延到四肢百骸,他开嗓要叫人,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銮驾上本有妃嫔伺候,可秦裴素来多疑,每每睡觉时身边一人都不能留。以至于他现在要寻人,都寻不到。
撑坐着缓了一会,秦裴才从往事的泥沼里爬出来,眉心隆起的褶皱平复,却留下了川字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