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侯爷。”钟海抬首,“当年是侯爷亲点大军出城迎战,他自然知道真相。”
忠义侯?众臣面有疑色,虽说听钟海之言忠义侯参与了此事,可如此大罪,他会说实话?敢说实话?一旦认下了,怕是好不容易保下的忠义侯府也会毁得干干净净。
左相心下一转,神情肃然,踏出一步,朗声道:“钟将军,忠义侯因西北之事被陛下定罪,关在天牢。如此罪犯滔天之人,所言岂能为证?再者忠义侯与将军亦有仇怨,他若存心不说实话,我们又能奈他何。将军刚才所说的证人或已无迹再寻,或已成阶下之囚,实难服众。帝家军为何亡于青南山,亡于何人之手关乎朝堂社稷,妄言不得,将军信口而出,怕是不太妥当……”
左相之言合情合理。众人窃窃私语,面上微有赞同。不一会儿,便有少数左相一派的人竟相帮言。一时间,跪在地上的钟海倒显得有些可怜。
任安乐站在右相身后,她笔直地立着,不知为何,单薄的身影和钟海有些模糊的相似。此时,她一直垂着的头缓缓抬起,朝殿上附言的大臣看去,神情漫不经心,目光却清醒而理智。
没有人发现她努力自抑着因愤怒而颤抖的身影,除了——韩烨。
他静静地望着她,墨黑的眼深不见底。
这一日本不该来得这么早,若不是要阻止他的赐婚,她不会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让帝家军之事被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