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计将钱数了两遍后,退回十元钱。
我小心翼翼地问,学费是多少?
会计说,一百元呀,你不晓得吗?
我说,你是不是数错了,这钱正好是一百块。
会计犹犹豫豫地又数了两遍,然后不高兴地说,你这钱是偷来的还是抢来的,怎么自己没个准数。还怀疑我数错了,是不是想学雷锋,搞捐献,那你就交一百一吧。
我捏着钱不做声,手心却直冒汗。
出了总务科,我看了看手中的十元票子,那汗渍渍的样子,很像昨天赵老师准备送给我的那一张。
我找到了自己的寝室。分给我的铺位上,被先到的同学扔满了月饼包装纸。除了过年以外,我和爷爷没有别的节日,我不知道别人的中秋节是在什么时间。
这时,下课铃响了,我赶紧挑上随身带来的柴和米,到事务长那儿换成饭票,我没有钱买菜票,只能吃从家里带来的腌菜。
回到寝室,大桥一脸激动地冲过来,双手抱着我的肩膀,连声说,特大新闻!特大新闻!
我说,闻你妈的屁去。你以为我读不成书了?我偏要读。
大桥说,你读书算什么新闻。赵老师被人杀了,杀成了五马分尸!
我说,大桥,你放屁连臭都不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