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从饭屉里拿出饭菜摆到桌上说:“吃什么吃,你们家烟筒三天没冒烟了,我在楼上都看见了。过日子哪能这样?你看这屋里乱的,老七才走了半个月屋里就锅朝天瓢扣地的。老七什么时候回来?也没来个信儿?”杨为健说:“没呢。再说了,”冷冷一笑,“她怎么能给我来信儿?”
老太太把脸一嘟噜:“这话怎么说的?像两口子说的话吗?怎么着,俩人又闹脸儿了?”
杨为健阴着脸说:“没有。现在我哪敢跟她闹脸儿啊。”老太太挨着炕沿坐下说:“这话我听出意思来了,她大学毕了业又当了干部,眼力架儿高了是不是?一准是。没事儿,老七女婿,她要是敢对你往上翻眼皮子那就是忘本,我不答应!她能有今天还不亏了你?我心里有杆秤,她要是敢对你怎么地就告诉我,我拾掇她!”
杨为健忙说:“没,没那么严重。”老太太说:“看来她还是往上翻眼皮子了是不是?”
杨为健说:“没有。妈,七凤要是回来你可千万别说她。”老太太说:“好,这事儿先撂这儿,那你得给我吃饭。”
杨为健端起碗大口地吃起饭来。老太太不走,看着他吃饭,说:“老七女婿,我说句话不知道你愿听不愿听。”
“您说。”
“你和七凤,实话实说吧,现在是有距离了,不过别害怕。可是你不能就这么下去,你得学啊,不学不行,要不,这距离就越来越远了;学一点儿是一点儿,能学多少是多少,书不压人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