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翡听着扶风带着询问的口吻,却微微垂下了目光。他能够在这儿亮明身份吗?这已经是到了江州,已经到了他的家,他在这儿是收到绝对的保护的,肯定不会发生什么像是在之前路上被埋伏,被刺杀这样的事----可是他也知道,这一路来他能够安然无恙,无非就是因为他一路小心翼翼,甚至未曾去过任何一个城池的客栈住店修整,这二十多天都在野外露营。
他若是泄露了行踪,接踵而至的,肯定是来自燕王的刺杀。他明明知道这儿是他的家,但是未曾安下心来,他不知道燕王到底准备了多少阴谋诡计,这一路而来已经足够痛苦,他一点儿都不想掉以轻心。想到这儿,他转过头,轻轻朝着露出疑问目光的扶风摇了摇头。两个人退回到城墙根底下,他看了一眼天色:“很快就要开城门了,不必再生事端。”
“……是,殿下。”扶风想的没有楚翡多,但是在之前那件事之后,他已然是学会了想尺素一样做一个绝对听话的,甚至称得上“愚忠”的奴仆,而不是自作聪明的像之前那样替楚羿作出决定。他从自己的包袱里掏出水囊递给楚羿,轻轻颔首,“殿下……洗一把脸罢?再喝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