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卧室门,才发现门已经上锁。 我又想发火,极力控制住怒气,尽量使自己发出的声音柔和些,江树,出来,咱们到河边走走,天很蓝,云彩朵朵,花开得正艳。
没有声音。
我轻轻敲了两下门,里面仍无动静。
他会干什么? 又在想啥? 一道门,如堵厚厚的墙,使我无从知晓他在里面干什么。 会不会跳楼? 这么一想,我敲门的力度增大了。 他终于搭话了,喊什么喊? 盼着我死呀? 我就不如你的愿,我要等着我儿子娶媳妇,等着我孙子叫我爷爷呢。 说着,门开了,他踉踉跄跄地从床边走过来,我忙扶住他的手。 他说,走。
我怕他知道我哭了,悄悄地拭干泪。去世的妈曾说过,日子就是往前推,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推了。
2.
家,怎么处处是雷
寒烟,你家老丁气色蛮好的嘛,这可多亏了你的照顾。寒烟,你不简单呀,在单位,是处长,回到家,是好妻子,你看,两人好浪漫呀。 我才走几步,这噪声,就一波接一波,搞得我都没心情散步了。 我知道他们都是妻子的同事。 可住在妻子的单位,对一个男人来说,总是气短。我无法清楚妻子的同事心里怎么想,是看笑话,幸灾乐祸? 还是发自内心的怜悯与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