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太子殿下,还不行礼?”孙盐冷冷地说。
一干人等都跪了下去。
“我问你,这是在干什么?”白子澈瞥一眼水盆里的冷水,说,“这么冷的天,一盆冷水浇下去,在雪地里再站上一时半刻,这些人还有命在么?”
为首的那名宦官趴在地上磕了几个头,道:“回太子殿下,这些都是罪奴。并非是奴婢有意为难,而是他们犯了大错,奴婢不得不罚啊!”
“什么错?”白子澈穷追不舍地往下问。
“陛下赏给福宁殿那位美人的蝉翼纱,一尺千金的金贵物件,千里迢迢地从江南运过来,被他们摔到地上沾了雪水。”宦官情真意切道,“那是要给美人裁舞裙的,这难道不是大罪吗?”
“福宁殿那位美人”便是皇帝的新宠,北狄使团送来的十位美人之一。据说皇帝要为她封妃,礼部还在走流程。这后宫里的女人好比鲜花,一茬谢了一茬开,争奇斗艳,无穷无尽也。
“是大罪。”白子澈波澜不惊道。
宦官松了一口气,大喜过望地抬起头,却对上白子澈冷漠的眼睛。他心里突突跳,就见白子澈抬手拔出孙盐的佩刀,挑起他的下颌。宦官大气都不敢出,惊恐万分地看着白子澈。